“在中國，刀具是管制的。不能隨便帶著。”面對外國人，幾位片警還算有耐性。反正已經在把兩方都帶進派出所了，也不會再打起來。

“我這是滅魔刀！”歐洲少年也知道現在的中國政府不好惹，還是要解釋一下的。

聽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說這麽封建迷信的話，在辦公室的警察們都快笑死了，派出所在處理外國人的時候大多還是會留些顏面的，大家都背過身去笑。

也有嘴貧的“治安條例上沒說特別標註過滅魔刀例外，所以也是不行的。”這就純粹是廢話，中國法律上就不可能給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下規定。

金發碧眼少年想了想有道理，他算有眼色，認十天的罰。滅魔刀沒收。

少年垂頭喪氣的走跟著警察走了，倒不是他多聽話，主要是他看見那個向他射毒針的男人了，大模大樣的坐在警察該做的座位，明顯和警察是一夥的。那枚針到現在還在他身體裏，他什麽咒語都念不出來，只能束手就擒。

看著少年遠走的背影，一位年紀很輕的警察笑道“他剛剛說自己是第一次來中國滅魔，我突然想到了範偉那句臺詞。”

好幾個愛玩愛笑的異口同聲“出師不利，沒收兇器。哈哈哈哈。”

霍如恩被他們逗噴了，坐在那咳嗽了半天才緩過來。

走過去，看著那個無精打采的少年蹲在拘留室裏，很是委屈。

霍如恩憑著自己的證件就拿到了鑰匙，可以進去和他說話。

“我叫霍如恩，中國龍組成員。代號紫毫。H省非自然案件調查科的科長。”霍如恩很客氣的蹲在他的對面自我介紹。

“那個屋子裏有鬼！你竟然不管！”少年不滿對方的瀆職。

“你就看見鬼了？沒看見我同事在旁邊嗎？”小拆當然不是他的同事，但是這個時候這麽說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沒必要和他解釋那麽詳細。

“你們在抓那個鬼?”

“早就抓到了。帶她過來見見父母。滿足最後一個心願就送她去該去的地方。人類被執行死刑的時候也不是也可以見家人的嗎。”

少年直接傻眼。

“我叫喬恩。傑克.愛國.陳。美國人。華人。驅魔師。第一次來中國。我爺爺帶我來看看祖國。”本來他的漢語就不怎麽樣，這會情緒太過低落，說話更不清楚了。

霍如恩猜了半天才猜懂。

“我可以直接叫你傑嗎？”這是根據美國的習慣來稱呼。

“叫我陳愛國就行。雖然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傑克。不過現在是在中國，爺爺更希望我叫陳愛國。”

“看你這名字，你不是這兩代出國的吧？”這個年齡還叫愛國的，差不多只有華僑了吧。

少年很驚訝的擡頭：“你怎麽知道的？我爺爺年輕的時候來美國的。我和爸爸都是在美國出生的。”

這個“來”字很明顯表達出三代移民對美國的認同感。

“中國大陸只有我父母那代人喜歡叫愛國，建華，建軍，我們這代人極少了。華人中你這個年齡還叫愛國的，基本上只有華僑了。”

“哦。我爺爺給我取的。我的外貌是白人的，我中文從小就不好。爺爺想給我打上中國人的烙印。”

“挺好的名字。”

陳愛國被打擊的太狠，還沒緩過來，這時候不太想說話。

“你什麽時候回國。你那把滅魔刀我會在你會美國的時候還給你。”

“真的？”少年很驚喜，碧綠的眼睛閃閃亮亮的看著霍如恩，霍如恩看見這雙眼睛才明白為什麽很多小說裏面喜歡把這些白人的眼睛形容成碧色的寶石，別的外國人就算了，這位陳愛國的眼睛當真和碧色寶石一樣漂亮。

“太棒了！”少年直接給他一個擁抱“這把滅魔刀是我的畢業獎勵。我這樣的優秀畢業生才會有的獎勵！”

霍如恩並不喜歡這個少年，他在殯儀館喊出來的那些話很明顯說明這個少年也不喜歡中國人，移民三代普遍如此。直接把人推開。

少年也沒當回事，只以為是對方不喜歡被抱抱而已。

“朋友，能不能麻煩你件事？”少年突然想起來一個大事情。

“什麽事？我能幫盡量幫。”

“能不能和他們說說，別揍我啊。”

“誰要揍你？”霍如恩沒反應過來。

“警察啊！”這可是大事。

“你只是治安拘留，不會揍你。就算刑事拘留也不會揍你。”霍如恩知道很多人對警察有誤會，別說是華僑，很多國人也這樣誤會。

“中國是個沒有人權的國家。揍犯人很正常啊。又不是美國那麽講人權啦。”少年才不相信呢。

“中國哪就沒人權了。說不揍你就不會揍你。你們美國人對中國有誤會。”霍如恩聲音有點煩。

“幹嘛要生氣。中國本來就沒有人權啊。我又沒說錯。”少年很無辜，他並不明白這是對中國的侮辱，他甚至認為這只是文化不同而已，雖然他很反感，但他願意尊重這份不同，這時候只是不想挨揍才拜托霍如恩。

霍如恩懶得和他辯解，站起身直接走人“說了不會揍你就不會揍你。”

“謝啦。”雖然不明白霍如恩為什麽生氣，但是少年覺得既然霍如恩保證了自己不會被揍當然要道謝。

卻不知道這樣反而加深了霍如恩對他的反感。

陳愛國這會兒放松了起來，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左瞅瞅，右看看，很是無聊。

美國人大多不會把這種治安拘留當回事，在他們看來這和調皮鬼被父母關在雜物室差不多。

對於孫子第一次回國就坐牢的陳爺爺來說，這是很丟面子的事情，沒人知道，等待陳愛國的是怎樣的家庭風暴。

陳詞話趕到殯儀館的時候，陳愛國和一些梁家人已經去派出所了，沁怡哭軟在小拆的懷裏。

“先生，大師。我姑娘是不是回來了？是不是我姑娘的魂來看我了？”梁媽媽是真的信了這個屋子裏有鬼魂。或者說她希望那個金發碧眼的少年說的是真的，她太想念自己的姑娘了，她還想和姑娘說說話。哪怕最後說幾句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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